供应链·阅读篇]Tea or Coffee?

时间:2024-02-22来源: 天富娱乐注册-登录平台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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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云南普洱,这是一个又产咖啡又产茶叶的好地方。中国茶叶市场大而不强,咖啡市场缺少精品,究竟种咖啡豆好还是种茶叶好,是当地人难以抉择的问题。

  提起普洱这座城市,我们一瞬间就会想到闻名中外的普洱茶,但你知道它还出产咖啡吗?

  近年来,咖啡文化席卷国内一二线城市,从写字楼到居民区,随处可见咖啡馆的身影。2021年,上海成为全球咖啡馆最多的城市,以6913家的咖啡馆数量,碾压纽约、巴黎、东京等一众国际大都市。咖啡市场一片火热,艾媒咨询预测国内咖啡市场在2025年将达万亿。

  而茶叶,起源于中国,几乎可以作为中国的代表。可现在说起茶叶,中国不再是茶叶大国,甚至与英国、印度这些原本不产茶的国家相比,有着不小的差距。说起来大家可能不相信,2019年中国共进口茶叶4.4万吨,其中中国向印度购买了超过1.3万吨的茶叶,与2018年相比增长了28%。

  从种茶到泡茶,再到茶叶贸易,中国花了上千年时间,才成为茶叶界的霸主。但在19世纪,英国人偷走了中国育茶、炒茶技术后,印度茶包揽了几乎全世界的茶叶需求。这个本不产茶的国家,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茶叶王国。而中国本土茶企一无资金,二无技术,三无经验,逐渐在茶叶市场销声匿迹。

  直到改革开放后,中国茶企才有所恢复,产量也恢复到世界一流国家行列。凭借着庞大的国内市场,中国茶叶的产量已经连续多年占据世界第一,比第二名的印度高出近一倍。

  但中国茶叶却卖不出好价钱。从出口均价来看,从出口均价来看,2018年中国茶叶出口均价为4.88美元/千克,不仅低于日本(27.3美元/千克)、法国(19.75美元/千克)等发达国家,就连巴西(8.78美元/千克)、斯里兰卡(4.99美元/千克),也比不上。但有个好消息,中国茶叶的出口均价在2013年与印度持平,随后几年超过了印度。不过,印度的单位面积产出比例仍比中国高出不少。

  在国际贸易学中,有一个术语叫RCA指数(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),专门用来衡量某个国家(地区)某一产业在贸易中的比较优势。通常来说,如果一国的某个产业RCA指数大于2.5,则表明该国的该产业在国际市场上具有极强的竞争优势。

  竞争优势的不显著,在于国内茶企太散。有数据显示,中国共有6.7万家茶企,但产值普遍在百万级左右,过亿的寥寥无几。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英国老牌茶企立顿,仅红茶一项,2019年销售额就达28亿美元,高于当年中国茶企总出口额21.75亿美元。

  中国近七万家茶企还比不过立顿一个茶企,如何提高中国茶叶的价格,扭转对中国茶叶廉价的印象,是茶企仍需努力的目标。

  随着中老铁路的通车,昆明到万象的车程被压缩到10小时之内,而在这条跨国铁路线上的普洱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火车站。过去的千百年间,茶商们走出茶马古道,将普洱茶销往世界各地;现在更多年轻人循着咖啡香来到这里,探索咖农们的庄园。

  云南种植咖啡的历史,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传教士们的“无心插柳”。但云南咖啡开始走向世界,则是在1988年。这一年,联合国与云南政府做了一个双赢的选择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和世界银行发起了咖啡援助项目;在云南政府的支持下,雀巢在普洱等地引进了品种和技术,试图将云南培养成它的一个咖啡基地。在全球范围内均匀分布产地,是咖啡巨头们分散风险、平衡价格的好主意。例如今年7月,巴西咖啡产地连续遭遇干旱和霜冻的威胁,导致产量大跌,全球咖啡豆价格暴涨,涨幅一度达到60%。

  因此他们从不乏寻找“新大陆”的激情,“新大陆”云南普洱位于北回归线附近,与牙买加等著名咖啡产区有着相似的气候,日照足、温差大、无严寒,是种植咖啡的上乘之选。

  但咖啡巨头在带来技术的同时,也在左右着云南咖啡的价格。云南的咖啡豆产量实在太少,在全球整个市场中几乎可以忽略,因此云南的咖农们往往没有议价权,收购价常年低于纽交所报价。

  尤其在2012年,雀巢宣布停止收购云南咖啡,引起了咖农们的恐慌。一些刚开始种植的咖农们不惜砍掉咖啡树,种起其他作物。此前,中国咖啡种植面积从64.8万亩扩张到180万亩以上,造成供大于求的现象。据云南省农科院热经所的统计数据,2015年至2019年,云南咖啡的种植面积、产量都连续负增长,面积足足萎缩了44.36万亩,约等于4万个标准足球场。中国咖农意识到,依赖国外的采购、只种植低价的咖啡豆,将是死路一条。

  作为供应链上游的咖啡生豆,属实赚不到什么钱。更要命的是,云南接触精品咖啡的时间太短,在种植与处理方面都相当粗放——咖啡树拥挤地种在庄园中,压根没有疏花疏果;采摘也是“一串撸”,不管果实成熟度是否一致。这样的咖啡豆品质十分一般,而云南出产的咖啡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廉价的象征,价格自然高不了。

  在云南,咖啡豆按品质从高到低,大致可以分为三个等级:精品豆、高级商业豆、商业豆。后两者的售价不到精品豆的一般,也没有议价权,只能跟着期货价走。但如今95%的云南咖啡都是商业豆。随着近年来全球咖啡市场的供过于求,咖啡豆的价格降至每公斤12元。然而云南咖农们种植咖啡的平均成本也要15元,这意味着他们亏本也得含着泪卖,不卖等咖啡豆全烂掉真是血本无归。

  精品咖啡走的是高质高价路线。一公斤品质还不错的云南精品豆,能卖到40元;如果处理得更精细一点,大约可以卖到50-70元。为什么大家放着更赚钱的咖啡不去做呢?

  国外发展较为成熟的咖啡产业一般都由品牌加工企业带动发展,企业直接向咖啡种植基地、庄园收购咖啡,消费与生产无缝衔接。但对于云南本土中小型咖啡加工企业来说,由于实力不足,直接收购操作成本较高,且质量难以保证,因此咖啡收购大多需要借助第三方咖啡交易中心,咖啡交易中心是整条供应链的核心。具体的运作流程是: 咖农自己购买咖啡苗,自行管理采摘,处理成带壳豆后再卖给收购商,多层收购商轮转后送样品到云南国际咖啡交易中心( YCE) 进行评级拍卖或直接出售给大型加工企业。

  这条供应链参与人数众多,有的咖啡豆甚至要转五六手,导致供应链运作效率低下。同时因为有多个中间商的加入,虽然咖啡豆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,但咖农无法获得应有的收入。如此一来,咖啡容易陷入低价的零和竞争,很可能会走上农作物涨价、农民不挣钱的老路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云南省地方政府在国际咖啡价格突然下跌的情况下,向小农提供“低价补贴”,以缓冲种植者的损失,缓解小农对商品级咖啡价格不可预测的担忧,更好照顾咖农们的情绪。从长远来看,地方政府还启动了优质品种培育基金,未来可逐步提升小农户生产特色咖啡的能力,提升云南咖啡的整体质量水平。

  缩短供应链也许可以帮助云南咖啡豆更好地产出,通过将供应链扁平化,减少中间流程,尽量避免旅途中产生的损失。同时提高咖农们的生产积极性,让云南咖啡更好地发展。政府的支持让云南的咖啡豆产业有了“靠山”,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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